五花八门 [樓主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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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、突然一吻
繁华金陵的阴暗一面,城南空地上。
假宝玉带着一个神秘帮手,与一大群泼皮混混对峙而立。
“受死吧!”
被妖邪附体的周扒皮抢先冲向中年汉子,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,看得石钰心中微颤,十足的信心只剩下九成九。
中年汉子嘴角飘过一丝不屑,剑指一并,一道光芒疾射而出,在虚空中留下一道直线的轨迹。
“砰”的一声,气势汹汹的周扒皮竟然被中年汉子的隔空一指,击倒在地。
这样就结束啦?一干泼皮无赖不由得跌破眼镜,心中再次惊叹贾家势力真是深不可测。
“不可能的!”
周扒皮手捣着胸口站起来,已完全魔化的他紧握着胸前符咒,一声狂吼穿云裂空:“仙人赐予我力量吧!”
发狂的周扒皮在怒吼声中再次冲向中年汉子,他手中的符咒果然灵验,源源不断的黑气带给他强大的力量,还有狂暴的杀气。
“啊!”
不少人同时惊呼道,此刻众人已经下意识站在石钰这边,连周扒皮的手下也不例外,因为现在的周扒皮已经再难以同类的眼光去看待。
“不自量力!”
中年汉子一声轻哼,身形微晃,五彩霞光凭空突现,团团包裹起他的身子,下一刹那,凶光四射的周扒皮一声惨叫,变成一具尸体。
耀眼的霞光遮住众人的视线,除了石钰之外,没人人能看清楚一秒前发生什么事。
原来就在周扒皮的手掌幻化为野兽利爪的一刻,一把三尺青锋自五彩霞光中飞射而出,吞吐不休的剑芒如有灵性般直奔周扒皮的心脏要害而去。
飞剑一闪即逝,周扒皮还未看清楚形影,只觉得胸口一痛,体内的生机瞬间流失一空,他瞪大双目,不敢置信地呆立于地。
一秒后,一阵微风吹来,周扒皮才“轰”的一声摔倒在地。
“参见石公子!”
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结果一出来,一干泼皮混混自是毫无意外的倒向石钰一方。
“各位兄弟请起!”
石钰望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群,心情大爽之下,他终于感受到胜利者究竟是何种感觉。
见目的达到,石钰眼中的“神光”收敛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亲切的笑意。恩威并施方为王道,此刻石钰的威势已经深植在众人心中,而打一记耳光后,自然该给他们一根棒棒糖。
“兄弟们,石某代表宝二爷将你们聚在一起,为的不是奴役你们,反而是为了给大家一条生路。”
话音微顿,石钰说话时不自觉用上“摄魂之眼”惑人心神的声音直接钻入众人的脑海,令他们在潜意识中对石钰的好意深信不疑。
“从今往后,各位只要不杀人放火、奸淫掳掠,石某绝不干涉,而且我也不会要你们一分一毫的钱财。”
话锋一转,石钰眼中神光再现,重重的警告砸在众人的心间。
“不过,如果有谁敢阳奉阴违,这就是你们的榜样!”
话音未落,周扒皮的尸体“轰”的一声燃烧起来,诡异的火焰在片刻间将周扒皮化为灰烬,轻风吹过,灰散尘消,周扒皮就此从人间蒸发。
石妊感激地望了身旁的中年汉子一眼,为他默契的配合欣喜不已,可在此刻他竟然又忍不住遐想连篇,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:“想不到我们如此合作无间,看来真是心意相通呀!呵呵……”
中年汉子面容平静,却悄然给石钰一个白眼,虽然必须要焚毁周扒皮,但“他”在此时动手也未尝不是为了配合石钰。
一干泼皮混混见此恐怖的一幕,双膝一软,再次跪倒在地,他们都是市井之徒,怎会没有错处?不由得颤声道:“请石爷大人大量,小的们绝不再犯!”
“兄弟们放心!宝二爷有话,只要你们安守本分,从今以后不但不予追究,还每人每月十两例银给你们养家蝴口。”
一干泼皮混混被这意外的惊喜震得木然呆立,片刻后,他们方才大喜若狂,齐声高呼道:“小时誓死追随宝二爷,追随石爷!”
发自心底的欢呼声震天荡地,再也没有先前的惧怕与虚假,有的是无尽喜色,要知道十两银子足够一个平凡的五口之家吃上两个月。
这些泼皮混混平日混迹街头、打打杀杀,周扒皮等人给的也只有几两碎银,如今能横财天降,还不用受良心折磨,这种天大的好事除了傻子之外谁会拒绝?
帮派头目们虽然不在乎这十两月银,但贾家非但不夺取他们的财路,日后还有贾家这天大的靠山,除了少数一、两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心怀忐忑之外,其他人等也面露笑意,喜不自胜。
一切终于都搞定了!石纴高兴地心想:金陵的黑白两道都已入掌中,“红楼香烟”的起步自是通行顺畅,就等着无尽的财富从天而降吧,嘿嘿……
“倪二,你与包勇将这些人全部登记造册,明日直接送给宝二爷,还有你们一定要记住,如果确实是十恶不赦的家伙,就……”
石钰并未明言,只是手掌在虚空中轻轻一挥,做了一个免除后患的经典动作。
倪二与包勇平素也是好勇斗狠之辈,对石钰的手势自是明了于心,他们非但不怕,反而欢喜不已,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子才有出头之日。
“石爷,还有什么吩咐?”
包勇见石妊有离去之意,心性谨慎的他第一次为石钰办事,自是力争完美。
“嗯!”
石纴凝神细思片刻,凝重地道:“你们将没有大恶的人组织起来,宝二爷要一支护卫队,专门用来护送贵重货物。在正式派上用场前,这些人就交给你们训练,至于月银就提高一倍,与兄弟们一样看待!”
“我们走吧!”
交代完后,石钰转头对他的“超级保镖”道。
中年汉子气度沉稳地点了点头,随即当先离去,毫无上下尊卑的自觉,看得包勇与倪二暗自纳闷:这厉害到“可怕”的高人究竟是谁?连石爷的面子也不卖,肯定在贾家非等闲之辈!
石纴紧跟在中年汉子身后走进一处僻静无人的胡同,片刻后,假宝玉走了出来,而他的身边不再是那个中年汉子,而是飘逸如仙的修真道姑——妙玉。
宝玉一脸嘻笑,尽管妙玉对他不理不睬,他依然不停自言自语,最后妙玉受不了啰嗦,轻轻往前跨出一步,看似极为缓慢,但她竟然将宝玉甩开两丈有余。
“仙姑姐姐,等等我!”
贼心不死的宝玉扬声高呼,情急之下由“仙姑”升级到“仙姑姐姐”见妙玉没有停步的意思,宝玉心中一急,追赶的意念迅疾传入识海,他的法力可能对追美女这种“大事”甚为喜欢,这次一呼就应。
心之所至,无所不能!意念一动,宝玉不由得向前踏出一步,眼前一花,竟凭空出现在妙玉身后。
妙玉对宝玉的“怪胎”表现已是见怪不惊,再展神行之法向前飘去。
而初学乍会的宝玉自是兴致高昂,欢呼雀跃地掀起一路烟尘。
伴随着艳阳西斜,宝玉再次与妙玉并肩缓步向贾府行去。
宝玉将今天的事情再回忆一遍,虽成功达成目的,但未免留下一丝缺憾,疑惑地道:“这周扒皮竟然有那种妖异的符咒,背后定有靠山,今日多亏仙姑姐姐出手相救,可惜不知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!”
一旦宝玉将“姐姐”两字说出口,自是不会轻易收回。
对此亲密的称呼,妙玉并未有所反对,闻言淡淡一笑,悠然望了望美丽的晚霞,道:“宝二爷,你想知道吗?”
“仙姑姐姐有办法知道?”
宝玉惊喜地问道,随即露出黯然之色,道:“可惜唯一的活口已经死了,到哪里找线索?”
“谁说死了就不能问,阎王有这规定吗?”
妙玉眼底闪过戏谑的笑意。对呀!
自己怎么忘记这里是一个鬼神的世界,妙玉如此高人,自有办法与魂魄沟通!惊喜过后,宝玉不禁在心中感叹道:看来自己还没完全适应这个“红楼世界”呀!
栊翠庵,静室内。
宝玉一脸紧张地等待妙玉施法招魂,以便从周扒皮的口中知道真实的内幕。
妙玉玉手轻扬,狭小的静室顿时阴气流转、冷雾弥漫,伴随着星星点点的鬼火闪烁,一阵阴沉绵长的鬼叫声回绕在宝玉的耳边。
宝玉心神猛然狂跳,对于即将出现的鬼魂又是好奇,又是害怕,他虽然身具法力,但凡人天性就怕鬼又岂是轻易能改?
随着鬼叫声越来越响亮,宝玉只觉得呼吸困难,心房紧绷到极点,脑海已经出现无数恐怖的画面。
宝玉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心神一惊,下意识走向妙玉,只有站在“高人”身旁他才会有安全感。
妙玉停下施法的玉手,见宝玉如此惊慌的模样,她不由得从内心泛起一丝笑意,口中真言再变,在悄然中设下一道结界。
“砰”的一声轻响,宝玉好似撞到实壁般反弹倒地,满心惶急的他急忙爬起来,再次冲向妙玉,可任凭他如何努力,始终冲不破那无形的牢笼。
怎么会这样?难道地府的鬼魂已经出来了?一股恐惧悄然占据宝玉的心神,他在结界内惊呼道:“仙姑姐姐,快救我出去!”
妙玉的玉容不变,芳心却笑意无限,暗自恨恨说道:我会救你的,不过不是现在,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脸无赖的言语轻薄?
妙玉想起宝玉一口一个“仙姑姐姐”不由得又是生气,又是羞涩,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“教训”他一番。
宝玉的惊呼声还未消失,恐怖的异变已生。
阴森的鬼叫声微一停顿,随即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静室内顿时出现幢幢鬼影。
有青面獠牙围着宝玉的脖颈打转,有血盆大口飘在他的头顶上,还有七窍流血直扑他的胸前而来,也有断头剖腹、缺手失脚的鬼魂也都哀号着逼近宝玉。
“鬼啊!”
面对百鬼缠身,宝玉再也不想伪装,在圆形的结界内绕圈狂跑,哀号道:“仙姑姐姐,救命啊!”
妙玉见宝玉着实受到惊吓,芳心一软,所有的不满都在宝玉的惊叫声中烟消云散,心意一变,就收功放过宝玉一马。
就在这瞬间,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。
也许是宝玉的求救声“打动”通灵宝玉,也许是一直看好戏的通灵宝玉觉得他丢了面子,因此就在宝玉神色惊骇、不知第几次冲向妙玉求救时,通灵宝玉凌空而起,飞至宝玉的头顶上猛然旋转起来,绚丽的五彩霞光勃然迸发,刹那间射向房内每一个角落。
在霞光的照耀下,妙玉制造的幻象好似阳春白雪般消失不见,困住宝玉的结界在片刻的抵挡后迅速片片碎裂。
如此异变完全出乎妙玉的预料,她只觉得有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瞬间将她笼罩在其中,好在那强大的力量对她没有恶意,才没有令猝不及防的她受到伤害。
宝玉无意间冲出结界,一时收势不住,扑向被通灵宝玉法力束缚住的妙玉。
“砰”的一声,宝玉将妙玉撞倒在地,脚步一绊,两人滚成一团。
从小修道、身具超越凡尘之术的妙玉从未想过会有这一日,娇躯刚刚触地,宝玉就已经压上来,更加“危险”的是,宝玉乱动的双手无巧不巧地对正她坚挺的玉峰。
刹那间,妙玉双峰一颤,宝玉的手掌正正压上去,压在两团令人魂消魄荡的玉乳上。
宝玉这一压不轻不重,却令妙玉仿佛遭到万斤巨锤的重击般,她红润的双唇一张,惊叫声还未出口,又一处禁地遭到沦陷的命运。
宝玉压在妙玉的身上,头部则惯性向下垂落,就是这绝妙的惯性,他只觉得唇舌一热,竟然贴在妙玉的薄唇上。
亲……亲到了,天啊,宝玉竟然……亲到天仙玉人的樱桃小嘴!
绝世玉人特有的幽香伴随着妙玉紧张的呼吸钻入宝玉的心中,虽然妙玉的外表清丽如仙,这醉人的香息却惑人心神、勾人魂魄,令端庄圣洁的她瞬间变得妩媚多情、风情万种。
片刻,宝玉与妙玉没有距离的重叠在一起,两人皆木然无声、呆愕无语。
妙玉脑中一片空白,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震惊得忘记推开宝玉,只是在心中反复念叨:他在摸我!他在吻我!他在轻薄我!天啊,我怎么感觉这么……舒服?
最初的震惊后,“幸福”的宝玉早已反应过来,不过这等天赐良机如果放过的话,他就不是“假”宝玉了!
在幽香的牵引下,宝玉的舌头轻轻扫过红润的朱唇、撬开微闭的皓齿,成功地俘虏细嫩的香舌,两舌就此相偎相依、不离不弃。
妙玉还在神游物外,当宝玉的红舌游走在她檀口的每一寸角落后,苦修求道的她心扉一颤,终于感受到红尘俗世的醉人之处。
在这刹那间,妙玉忘记成仙得道、忘记极乐世界,毫无预兆地被情火笼罩住。
“啊!”
几秒后,妙玉一声惊呼,就在迷失中恢复清醒,只因宝玉不知满足地将大手从上往下摸到她双腿间的禁地。
宝玉那火热的手指刚要展开十八般武艺,不料羞涩的妙玉娇躯一颤,一股巨力透体而出,瞬间宝玉被高高弹起、重重落下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在沙尘飞扬中,宝玉强忍着疼痛爬起身来,暗责自己太过躁进,破坏这得来不易的天赐良机:这种机会也许此生就只有这一次,自己竟然……唉!
“仙姑姐姐,我……”
宝玉起身走向妙玉,脑海中光速寻思化解之法。
“别过来!”
妙玉还未恢复道心平静,误以为宝玉要继续适才的羞人之举,见他又要说话,急忙打断道:“你不许说话、不许动!”
这下没戏了!宝玉暗自叹息,只能乖乖呆立于原地,静静等待妙玉恢复常性。
随后,飘逸如仙、波澜不惊、神秘灵动的天仙玉人再次出现在宝玉的面前,平静的天籁之音在狭小的空间回绕流转。
“宝二爷,我是修道之人,适才一切就当作是一场红尘春梦吧!”
仙音微转,妙玉也不敢再戏弄宝玉,暗自吁出一口大气,随即沉声道:“我这就为你抓来周扒皮的魂魄。”
法诀翻转、霞光再现,夺去周扒皮小命的三尺青锋再度凭空突现,悬浮在半空中。
飞剑在妙玉口吐真言下开始颤抖,一张由法力幻化的符咒自妙玉的手中飞出,以玄奥的轨迹打在剑刃上,瞬间飞剑光华大作,如有生命般发出低沉的鸣音。
无尽的好奇让宝玉忘却心中的失落,大张的双眸透出强烈的期待,心情无比紧张地迎接那神奇瞬间的来临。
“鬼魂”对来自未来的假宝玉来说,无疑是既可怕又刺激的玩意儿。
很快一缕黑烟自剑身冒出来,脱离束缚的魂魄急忙逃向房外,却怎么也逃不出妙玉早已布下的结界,只得在结界内不停翻腾卷动、团团打转。
妙玉看着周扒皮徒劳折腾一番,片刻后,轻斥道:“还不知错!”
随着妙玉冷如冰霜的轻喝,结界急速缩小,自四面八方压向黑烟。
“大仙饶命、大仙饶命!”
无处可逃的魂魄迅速聚合成形,周扒皮的形相再度出现在宝玉的面前,如若不是他半透明的身躯,宝玉定然会以为他死而复生。
“死不悔改,留你不得!”
妙玉对周扒皮的求饶毫不理会,继续收缩结界,其势强悍,似乎不让周扒皮魂飞魄散就誓不罢休一般。
“小的知错了,大仙饶命呀!”
周扒皮四肢着地哀声乞求,见妙玉面色愠怒,不由得病急乱投医,跪着爬向宝玉,道:“宝二爷,求您救救小的,您大人有大量,慈悲心肠,活佛菩萨……”
宝玉见周扒皮越说越离谱,不耐烦地轻挥大手,止住周扒皮的谄媚话语,这才道:“好了,只要你如实回话,我就求仙姑饶你这遭!”
话音一转,宝玉语带冷肃,厉声道:“如若你继续执迷不悟,就等着魂飞魄散吧!”
“谢二爷救命之恩!”
周扒皮见缝插针急忙磕头,生怕宝玉临时反悔。
“周扒皮,你最好老实回答,是谁指使你与贾家作对?”
宝玉一开口就直入正题。
“这……”
也许是生前对此话题戒心太重,周扒皮死后竟也迟疑无语。
第二章、招魂逼供
妙玉见周扒皮眼珠乱转,立刻为宝玉助上一臂之力,道:“周扒皮,只要你说出实情,我会为你念上一遍‘往生渡魂咒’,相信你在地府时也看到十八层地狱吧,依你生前作为,恐怕在里面待上一千年也赎不了罪!”
周扒皮闻言顿时鬼脸惨白、鬼影颤抖,地狱的可怕景象让他终于觉得自己是如此“弱小”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,周扒皮对着妙玉不停磕头,连声发誓道:“小的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如有假话,愿魂飞魄散、永不超生!”
周扒皮发完誓后,再次转向宝玉,道:“宝二爷,指使小的与你作对的不是别人,就是锦衣卫千户赵全,还有骠骑将军孙绍祖。他们对四大家族的权势与金银早就垂涎三尺,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一方面打击贾家,另一方面制造许多事端,也好有借口向皇上告状,推倒四大家族!”
原来如此!宝玉顿时恍然大悟:赵全位高权重,而孙绍祖军权在手,素有“中山狼”的恶名,难怪周扒皮会乖乖听任他们的指使。
“回二爷,小的还有一事禀报。”
周扒皮见宝玉沉思不语,以为他对此消息不满意,心情焦急地补充道:“据小的眼线报告,赵全正派人秘密调查四大家族,他已经掌握薛大官人以前的杀人证据,还调查到荣国府的凤二奶奶重利放贷,赵全还派人假装借贷,为的就是要拿张借据到手。”
“什么?”
宝玉顿时吓了——大跳,想不到此事竟然会牵扯到王熙凤。
宝玉转念一想:难怪贾家几年后会经历大劫,看来就是赵全与孙绍祖在暗中搞鬼,可这既定的天意……能改变吗?
假宝玉内心生出一丝彷徨,想到日后贾家一众美人的悲惨下场,心中不由得隐隐生痛。
不行,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!宝玉的心房呼啸回荡,他身子一挺,原本有点散漫的气息顿时化为冲天豪情,看得在身旁的妙玉不由得暗自惊叹,一缕异彩从美眸深处一闪而过。
“那你佩戴的妖符是谁给你的?”
妙玉见宝玉不再开口,立刻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,俗世的一切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兴趣,只有与法术有关的符咒方能令她留神注意。
“妖符?”
周扒皮一脸纳闷地望着妙玉,问道:“仙姑,小的身上只有一张平安符,没有什么妖符。”
“蠢材!”
宝玉见周扒皮还是如此愚昧,语带微怒地道:“你口中的平安符就是妖符,否则怎会让你魔化成妖?”
“我成妖了?啊!”
周扒皮回神一想,突然抱着脑袋惨叫几声,他发狂成妖后的一幕幕迅速在脑海中重放一遍。
周扒皮虽凶残成性,但毕竟只是“恶人”如今想起自己竟然魔化成妖、口舔鲜血,即使是生魂的他也不禁面如土色,不停喃喃自语:“原来他们都是骗我的、都是骗我的、都是……”
片刻的悲哀后,周扒皮激动地说出真相:“回仙姑,给小人妖符的是孙绍祖府中一个会法术的大仙……不,是妖道。他说这符咒能保我百战百胜、无往不利,小的才答应为他们做事。”
妙玉眼底闪过一抹异色,平静地注视着周扒皮,道:“那老道是何道号?你还知道些什么?”
“小的只见过那‘熊山君’一面,但无意中看见他的靴子好像是皇宫中人所穿,不过他颔下有须,又不是太监,所以才好奇地记在心中。”
被骗的怨恨令周扒皮说出他知道的一切。
宝玉闻言心中暗惊,诧异的眼神与妙玉四目对视,随即盯着周扒皮,沉声追问道:“你真的有看清楚?”
“小的虽本性粗蛮,但这双眼却好使得很,当日绝未看错!”
周扒皮一脸坦然地与宝玉对视,话语带着肯定。
这下子好玩了!宝玉在心底惊叹连连:想不到除了锦衣卫的赵全及军权在手的孙绍祖之外,竟然还牵扯出一个熊山君,他穿着皇宫专用的靴子,难道皇宫中人也来蹚这浑水?
此时妙玉心中也是思绪翻转,千百道意念一掠而过,却始终想不起这“熊山君”究竟是何方神圣?
“周扒皮,你去吧!希望你再世为人时能多行善举,为你今生赎罪!”
妙玉玉手轻扬,强大的法力在狭小的空间内激荡流转,真言神咒化作一团温暖的霞光包裹住周扒皮的生魂。
沐浴在霞光中的周扒皮,一生的罪恶就此洗涤一空。
人性本善,洗去尘俗污垢的周扒皮一脸忏悔地双膝跪地,深深的向宝玉两人施了一个大礼,随即在无尽的霞光中化作缕缕烟雾钻入地面,回归地府。
事情告一段落,栊翠庵内又只剩下妙玉与宝玉独处,静默突然降临。
宝玉与妙玉相对无声,在厅房内对坐良久,让妙玉的芳心闪过一丝慌乱,只盼宝玉早点离去,可是宝玉却死皮赖脸呆坐不走,妙玉只能无奈地出声赶客。
“宝二爷,请饮茶!”
宝玉微微一愣,望了案几上空空的茶杯,随即反应过来,这是古人出于礼貌请客人离开的意思。
妙玉含嗔带怒的仙音在他耳边回绕,可被驱赶的宝玉心中不恼反喜,因为如果妙玉始终平静如水、波澜不惊,那他永远也看不到希望,即使是恨,也总比麻木要令人欢喜。
宝玉在心底暗自偷笑:嘿嘿,恨就恨吧,只要不是讨厌就行!
“仙女姐姐,你也喝一口吧,这茶真的好香!”
宝玉将泡妞的厚脸皮发挥到极点,“仙姑姐姐”变成更加亲密的“仙女姐姐”而且他还故意装没有听懂,神情自然的拿起精致的小茶壶为自己倒了半杯茶,不仅如此,末了他又反客为主帮妙玉倒茶,最后更是一脸悠然地陶醉在茶香中。
妙玉想不到宝玉会如此耍赖,再见宝玉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,她芳心的怒火突然被笑意扑灭。
见妙玉回嗔作喜,宝玉立刻喜上眉梢,双唇一张,欲来一番滔滔不绝的精词妙语。
恢复灵秀的妙玉见势不妙,抢先开口打断宝玉的话语,道:“宝二爷,天色已晚,请回!”
面对开门见山的妙玉,宝玉顿时哑口无言,无计可施,毕竟他脸皮再厚,也不敢说“你睡吧,我一个人待着”之类的话语,如果真说出来,恐怕妙玉就不是开口赶人,而是飞剑穿心了。
终于,妙玉像押犯人上刑场般将磨磨蹭蹭的宝玉送出大门。
就在跨过栊翠庵门槛的刹那,无赖宝玉突然“消失”不见,他手脚一展,挺拔的身形恍如风中秀木,豪迈的男儿气概磅礴而生,看得心染红尘的妙玉心房微颤,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彩从她眼底一闪而逝。
就在妙玉为如此宝玉心动的刹那,他突然回头一笑,瞬间又恢复无赖本色,道:“仙女姐姐,我明日再来看你,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呀!我最喜欢喝你的朝露清茶了,呵呵……”
妙玉从小就在深山苦修,何曾见过如此无赖?即使她有通天彻地之能,此刻除了愕然呆立、好笑不已之外,也是无计可施。
眼见宝玉消失在林间小道上,妙玉不禁一声低叹,随即一边走向储存清茶的房间,一边似笑非笑地骂道:“无赖!”
“唉!”
郁闷的叹息声在荣国府的帐房内柔柔飘动,王熙凤无精打采地将帐本丢在案几上。
王熙凤斜身倒在靠枕上,心情烦闷的她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“可恨”冤家的面容,这已是她今日不知多少次因为他发出郁闷的叹息。
“奶奶,喝杯参茶吧!”
温柔如水、精明内敛的平儿适时将茶杯递到王熙凤面前,道:“这几日为何这么烦躁?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?”
王熙凤芳心一颤,心知聪明的平儿已经看出蛛丝马迹,好在她是自己的贴心好姐妹,倒不用太过提防,顿时心弦一松,强作平静道:“妹妹就是贴心,比我们那位混帐相公……”
话音中途而止,王熙凤无意间提起贾琏之名,令她和平儿不约而同美眸一酸,无尽的幽怨与轻愁悄然笼罩着帐房。
相对无语的王熙凤与平儿不由得无奈地苦笑,良久,她们才强提精神抹去芳心的阴郁,将心神投入如山的帐册中。
宝玉满心火热地走向王熙凤所在的帐房,在无意间得知关于王熙凤放贷的消息后,他在惊慌之余却隐含一丝喜意:自己终于有借口与佳人相见,也许……
“哎哟!”
一声故作娇柔的呼唤打断宝玉的遐思,心生恼意的他侧头而视,对这扭捏的声音甚为不喜。
“二爷,多日不见,你越发俊俏了!”
只见林间小道上走来一个丰腰肥臀、骚浪入骨的女人,贾府女人多,美女也多,宝玉见此女十分面善,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回二爷,小妇人是琏二爷房中下人,鲍二家的。”
风骚女人语带娇嗔的自报身份,并靠近宝玉,大半个身子几乎都挤入宝玉的怀中,还淫荡地用乳球轻轻磨蹭着宝玉的手臂。
“你就是鲍二媳妇?”
假宝玉的声音透出一股惊诧,在脑海空间中,廖老大立刻光芒万丈凭空突现,唾沫四溅数落着鲍二媳妇的淫贱、骚浪。
“小妇人正是,原来二爷也知道小妇人的名字,咯咯……”
鲍二媳妇自然不明白宝玉心中想什么,兀自以为他早已对她上了心,身子凑得更近,媚笑道:三爷,那边林中有一稀奇东西,你想不想看一看呀?“鲍二媳妇虽是征求宝玉的意见,手掌却已抓住宝玉的手臂,并急切地往密林深处而去。
假宝玉身为花丛老手,哪有不明白的道理?如果他还在二十一世纪的酒吧、如果他没有见过红楼众美,极有可能会与鲍二媳妇逢场作戏一番,但此刻他怎会有心思在这等庸脂俗粉身上浪费时间?
不过怜香惜玉也是假宝玉的禀性,他不想让鲍二媳妇太过难堪,故意装出色狼样,大手狠狠的在鲍二媳妇的乳峰上抓了一把,随即一脸失望地道:“唉!真是可惜了,我还有急事,没时间。”
话音未落,宝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,只留下一颗心被吊在半空的鲍二媳妇在那里愕然呆立,又爱又恨。
“二爷来了!”
守门的丫头见宝玉走近,恭敬地矮身施礼。
下人的传唤声令王熙凤娇躯一震,手中的帐本差点落到地上,她芳心又喜又忧:这冤家怎么这时找来了?自己躲了他一个月,难道他还未放弃吗?
王熙凤细微的变化并未逃过平儿的美眸,眼底的明悟一掠而过,大有深意的微笑浮上唇角。
“凤姐姐、平儿姐姐,小弟向你们请安了!”
宝玉并未做出出格的言行,中规中矩地向王熙凤两女见礼,注视她们的目光虽然火热,却是男子正常的欣赏之色,并无任何情欲在内。
见此一幕的平儿芳心微转、疑惑不已,对先前的判断有点动摇。
王熙凤见宝玉对自己如此守礼,心中却生不出丝毫喜意,反而在酸涩的失落中暗自发恨,道:“宝兄弟,你有何事?”
宝玉见王熙凤语调冷淡,心中却不悲反喜,暗自偷乐:从妙玉处联想而生的策略终于见效。
俗话说,……敌进我退、敌退我进!自己一味穷追猛打,凤姐却不停逃避,现在自己假意撤退,不知会不会诱得凤姐回身追来?念及此处,宝玉的目光更加平静地注视着王熙凤两女,道:“两位姐姐放心,没有事情小弟不敢前来打扰,我有一件事与凤姐姐大有关联。”
另有所指的话语传入王熙凤的耳中,令她芳心一酸,凄苦沉闷瞬间充塞心房。
王熙凤只觉芳心一痛,泪花差点冲出眼眶,在心中喃喃自语道:宝玉呀宝玉,你只知我躲你、逃你,只以为我辜负你的情意,你又怎知我心中的苦、心中的泪?
平儿见王熙凤只是侧首,对宝玉的话语没有回应,只得代为答话道:“二爷,是什么事,竟然会与我们奶奶有关?”
“不仅与两位姐姐有关……”
宝玉话音一变,无比郑重而严肃地说道:“应该是与我们贾家的存亡有关!”
宝玉一本正经的惊人之语立刻引来王熙凤两女的震惊,王熙凤也顾不得再与宝玉闹别扭,问道:“宝玉,你说什么?你可别说浑话!”
宝玉的笑容平静而悠然,继续“无情”地伤害着王熙凤,他故作冷淡,将赵全调查贾家重利放贷一事讲出来。
“啊!”
王熙凤与平儿到底是一介妇人,闻言顿时方寸大乱。
平儿花容失色,连声道:“这要怎么办?当时叫周瑞拿钱放贷也没说有什么后患呀,那么多人都在干这行当,也没见出事呀!”
“对我们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来说,不要说放点高利贷,就是杀个把人也没问题!不过……”
宝玉话语微顿,一声低叹后,再次地严肃看着王熙凤两女,沉声道:“可那是在平日,如今被锦衣卫盯上,就是踩死一只蚂蚁他们也能大做文章,何况我们这次是真的有把柄落入赵全的手中,贾家危矣!”
王熙凤的玉脸没有一丝血色,深为当初的草率决定懊悔不已。
“奶奶,我们是否将那些借据统统烧掉?”
平儿见王熙凤大失常态,全无平日的精明,只得代为想了一个保守的主意。
“这……”
王熙凤想到放出的大笔金银不由得大为心痛,但她也不是蠢钝之人,银牙一咬,果断地说了一个字:“烧!”
“这个办法好是好,不过这样只能治标,不能治本。”
宝玉接过话头,不慌不忙地吊足王熙凤两女的胃口,还神色怡然地喝了一口清茶,这才悠然道:“只要赵全找到大量人证,我们依然极其危险。”
“这也不行!那我们怎生是好?”
王熙凤被宝玉扰乱心神在先,接着又被坏消息震惊在后,此刻她面容出现少见的惶急,丝毫没有泼辣气息,露出不为人知的柔弱一面。
“凤姐姐不需焦虑,”
宝玉见策略成功,在暗自窃喜之余更趁胜追击,道:“我有一个法子——改写借据,那样可以避免赵全的陷害,还可以收回放贷的银两。”
平儿见王熙凤大失常性,在这关键时刻,她也顾不得再掩饰灵慧,美眸闪现深邃的光华,分析道:“这法子虽然不错,但借贷的人数多,刁恶之徒不少,咱们这一改,他们定然不会归还本钱,而且难免没有一、两个被赵全收买,他们一样会作证,这办法似乎不行呀!”
宝玉不由得对平儿刮目相看,想不到平儿外表娇柔,却如此聪慧。
“你说得都对,但我自有办法令他们还钱,只不过还钱的期限要长一点罢了!”
“二爷说来听听!”
平儿半信半疑地凝视着宝玉,由于与他交往甚少,平儿并不怎么相信宝玉真的有好办法。
“我们只需……”
宝玉自信地虚挥大手,将未来银行那套“分期付款”的方式改头换面讲给王熙凤两女听,末了补充道:“我相信只要不是心存不轨,定然会愿意修改这借据。至于少数刁恶之徒,能用银子解决就不是问题,如果连银子也解决不了,证明他们必是被人收买,那更好办了。”
宝玉没有明说,但王熙凤两女却完全理解他的意思,身为世家大族的女人,她们很明白一个不变的道理——对付坏人必须比他更坏!
“好办法!”
平儿忍不住心中惊喜,欢呼道,她如水的美眸异彩连闪,一时之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记忆中的宝二爷。
王熙凤对这些则早已见惯不惊,此刻见平儿一脸崇拜地望着“冤家”她纷乱的芳心不由得再添一丝酸意。
“宝兄弟,你可有什么具体的办法?”
王熙凤强提心神,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声,打断宝玉与平儿的对话。
瞬间宝玉紧张起来,事情已到关键一步,成败在此一举。
“凤姐姐,我已经想好了,你必须与我逐一拜访那些借贷者,不仅能表达我们的诚意,也可说是周瑞以贾府名义私自放贷,我们现在知道,为了维护贾府名声,自然要修改这借据。”
话音微顿,宝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:“凤姐姐,你看我这法子如何?”
王熙凤丰盈的娇躯一颤,绝美的玉容带着挣扎,假宝玉立刻再补上一记重锤:“凤姐姐,贾家的存亡就靠我们此行了!”
王熙凤听闻宝玉先前之言,芳心早已生出不妙的预感,现在又被“贾府安危”这四字压得心神猛颤。
第三章、情逼凤姐
两秒的挣扎后,王熙凤做出最后的抵抗,望着平儿道:“那我们多带点人去吧!”
宝玉对此早有准备,他可不想有一群电灯泡跟着,立刻摇头道:“不可!”
不待王熙凤两女出声,宝玉紧接着说出一连串听似合情合理的话语,令王熙凤无从反驳:“我们如果带人前往,别人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,他们不会心悦诚服的,恐怕反而多生事端,况且贾家也不是欺凌弱小之辈,凤姐姐说对吧?”
“这……”
王熙凤惊慌地避开宝玉的眼眸,不敢与宝玉火辣辣的目光对视。
“奶奶,宝玉说得在理,那就只让我陪你们去吧,也好有个照应。我一个女流之辈,那些人应该不会介意!”
说到最后,平儿已经望向宝玉,在无形中,这个平日没有什么作为的宝玉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主事者。
“平儿姐姐要同去当然可以。”
宝玉唇角浮现一抹得意,虽然还是多了一个电灯泡,但如果这个大电灯泡也是大美女的话,自于另当别论。
做戏做全套,宝玉见目的达到,不再赖着不走,随即悠然起身,行礼告辞道:“两位姐姐,我先走了。你们先做好出府的准备,事情安排好后,我会立刻通知你们。”
“二爷好走!”
平儿见王熙凤仍然呆立无语,只得再次越俎代庖。
宝玉走了,走得毫不犹豫、潇洒无比,王熙凤见宝玉如此“绝情”芳心不禁更加混乱:宝玉究竟是什么意思?他若真的死心,又为何非要自己与他同行?
如果没有死心,语气为何又那么平静?嗯,也许这样……结束,是最好的结局。
就在王熙凤心如乱麻的时候,行至门口的宝玉突然停下脚步,回身道:“平儿姐姐,周瑞是不是跟随琏二哥到杭州了?你记得捎封信过去,让琏二哥在杭州多待一段日子,以免回来被赵全逮住遭殃!”
话音未落,宝玉突然加速,大步消失在王熙凤两女的视野中。
黎明的曙光刺破天际,驱散笼罩在怡红院上空的迷雾。
在锦绣大床上,三具赤裸的身子互相搂抱着交颈而眠。
在不变的鸡鸣声中,宝玉悠然醒转,明若星辰的双目微眨,随即浮现柔情注视着依偎在他怀中的袭人与麝月。
也许是被王熙凤勾起的情火强猛然爆发,也许是动门法力增加令宝玉欲望暴增,昨夜在宝玉强大的攻势下,温柔如水的袭人更加不堪挞伐,在激烈的冲撞下,春水成河、一败涂地。
可欲望未得到满足的宝玉仗着自己身轻体健,竟然偷偷摸入麝月的房中,将睡梦中的麝月“偷”回自己房间。
当麝月被火热的异物“刺”醒时,如触电般的酥麻已经弥漫她的身子,那醉人的摩擦因她初开情怀的紧窄而快感倍增,蜜唇早已露珠点点。
被“迷奸”的麝月还未来得及娇嗔出声,宝玉已经挺身而入,只听到“滋”的一声,顿时刺穿麝月的花心,令她瞬间陷入如海潮般的欲望中。
袭人本性羞涩,多次逃过宝玉大被同眠的荒淫行动,不料宝玉今晚会使出如此“无赖”但却十分有效的绝招。
早已瘫软如泥、慵懒动人的袭人连手指也无法动弹,自是没有精力阻止宝玉的荒唐,最后只得紧闭双眸假装入睡,掩耳盗铃般逃避最羞人的时刻。
在宝玉一番努力下,将袭人与麝月送上一个又一个激情巅峰。
袭人与麝月相继在惊声欢叫中化为春水,好色的宝玉心中嘿嘿一笑,终于完成男人毕生的梦想。
“二爷,别动,人家还没睡醒呢!”
麝月被宝玉的动作惊醒,“劳累”过度的她低语几句后,再次抱着宝玉进入梦乡。
无心睡眠的宝玉面带苦笑,只得老老实实躺回脂腿粉臂中。
睡意朦胧的袭人两女四肢紧缠着宝玉,好似八爪鱼般将他缠个结结实实,让宝玉不禁暗自叹息:看来自己不仅身体被她们缠住,连心也被她们牢牢牵绊住。
天色越来越亮,虽然宝玉很享受这种香艳的“睡觉”但欲火却不愿再受压抑。
“宝贝儿,袭人小宝贝儿,”
宝玉附在袭人的耳边柔声呼唤,见其晶莹的耳垂未退昨夜的激情,顿时心中情火升腾,忍不住张口在那嫣红的耳垂上轻咬起来。
“嗯!”
随着诱人的呻吟声,袭人终于被骚扰到醒过来,入目就是宝玉灼热的目光,令她忍不住心怀一荡。
动人的呻吟声仿佛天雷勾动地火般,就在宝玉准备翻身而上时,袭人却灵活地溜下床。
“你这大色狼,昨夜的帐还没有与你算呢,这下你可满意了吧!”
袭人一边穿衣,一边风情万种地给了宝玉一个白眼。
“啊!天亮了。”
麝月被宝玉与袭人的嬉闹声惊醒,眼帘微微一颤,随即惊慌地跳下床来,手忙脚乱寻找自己的衣裙。
“嘿嘿……”
宝玉双手枕在后脑,斜躺在床头上,写意地看着袭人两女轻舒玉臂,那诱人之处若隐若现,比昨夜的狂奋杀伐又是另一种美妙的情趣。
“你们慌什么?晴雯她们还没起床呢,要不再让我陪你们躺一会儿?”
“大色狼!”
走到门口的袭人两女同时转身,美眸含笑,给宝玉起了一个贴切的“好名字”“唉!”
宝玉故作哀伤之状,道:“你们昨夜可没这样贬低我,都是叫我好二爷、好哥哥的。”
袭人两女情怀初开,怎会是如此厚脸皮家伙的对手?闻言,她们连话也不敢答,羞涩地对视一眼,就迅速逃出门,只留下宝玉在床上得意洋洋、回味无穷。
迎着微凉的晨风,宝玉站在庭院中深深吸了一大口气。
经过昨夜的疯狂索求,宝玉不但毫不腰酸背疼的感觉,反而通体舒畅、神清气爽,他对“动门道术”更佩服得五体投地,不由得联想到玄真观中的贾敬。
嗯,已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大老爷,是不是应该再拜访一次呢?要是能从他那里再弄点好东西那就更妙了,嘿嘿……而且玄真观雅静幽深、远离繁华,倒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,毕竟在贾府,自己与金钏儿苦无独处的机会,何不趁此带她一起前去拜访大老爷?宝玉心念转动下,大步一迈,欲找金钏儿卿卿我我。
“宝玉,你这一大早就要出门吗?”
袭人见宝玉急促的身影,追了上去,语带关怀地道:“记住,不要喝太多酒,会伤身。”
“好姐姐,你对我真好!”
宝玉心怀激荡,差点忍不住就要让袭人与自己同去,但转念想到她与自己朝夕相处,而金钏儿却是几日难见一次,下意识收回己到嘴边的话语,随即又多出一分歉意:唉,多情的男人真是苦恼。
在歉意之下,宝玉不顾远处来往的身影,温情地轻拥袭人,柔声道:“这些时日苦了你,每日都要你替我向老祖宗、母亲请安,还要处理院中这些烦心事,过几日等事情忙完后,我一定好好陪陪你。”
“嗯!”
袭人的美眸波光潋艳,无尽的幸福在心房流转,她的付出终于得到宝玉真心的回应,怎不让她心怀激荡、情难自已?
与袭人告别后,宝玉刚走到大观园门口,迎面就与小厮焙茗碰了正着。
“二爷,薛大爷派人送帖子来,邀你出府吃酒,说是有几位好友要介绍给你认识!”
宝玉在心中暗自思忖:自己本想改日再找薛蟠,但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,还是先办正事吧!薛蟠虽然变态,但性情还算豪爽,而且薛家如果倒台,那香烟生意必然也会出现大问题,更何况看在国色天香的宝钗分上,在情在理,自己怎么也要拉他这一把。
“兄弟,你可来了,让哥哥好等!”
薛蟠大笑着迎出天仙楼大门,经过“香烟”宣传一事,他对宝玉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此刻京城内如果还有谁没听过“香烟”两字,恐怕只有聋子了,出身官商世家的薛蟠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,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、金灿灿的黄金会像流水般涌入囊中。
“贾兄,我也等候你多时了。”
宝玉刚跨入豪华雅阁中,冯紫英立刻热情地迎上来,附耳低语道:“你手下那位石兄可真是一个人才,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高手,竟然被那些泼皮传成神仙降世,是否真有其事?”
宝玉自然地笑语回应着,心中则暗自一惊,暗怪自己过于张扬,不该让妙玉表现得那么厉害。
“冯兄说笑了,那只是一个江湖高手罢了,那些混混何曾见过真正的高手?自然以讹传讹,以为是神仙下凡。”
话语微顿,宝玉毫无破绽的转移话题,调侃道:“呵呵……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鬼神呢,冯兄如果知道就为兄弟引见一下,也好让我开开眼界。”
“你们两个别在那儿啰嗦了!”
薛蟠出声打断宝玉与冯紫英的闲聊,道:“宝兄弟说得对,那些泼皮见过什么市面,满嘴胡扯而已。”
薛蟠无意中帮宝玉化解一个麻烦,随即声调一扬,语带得意地道:“兄弟,今日我找不到鬼神给你,但却可以介绍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给兄弟认识一下!”
“哦?”
宝玉想不到一番搪塞之语竟然真的引出一位武林高手,不由得兴趣大增,连提醒薛蟠的事情也暂时放在脑后。
“柳湘莲见过宝二爷。”
薛蟠话音刚落,清朗的话语就从雅阁屏风后传出,宝玉顺着话音一看,顿觉眼睛一亮,心中不由得暗自喝彩。
只见来人剑眉星目,气宇轩昂,其不凡风采竟不在宝玉之下。
柳湘莲?难道是……假宝玉的思绪一转,某个“先知”的神光立刻照耀他脑海!这不就是那个因误会而导致尤三姐自杀,最后遁入空门的柳湘莲吗?
“兄弟你怎么在发呆?”
薛蟠见宝玉出神发呆,不由得略带奇怪地追问,而且语气中还透出几分酸味,好像宝玉要抢他心爱的东西一样。
宝玉心头一跳,薛蟠与戏子的变态一幕立刻钻入脑海,他胃部一翻,急忙深吸一口大气,随即拱手一礼,随口称赞柳湘莲几句。
柳湘莲自然也是礼貌回礼,寒暄客套。
“好了,你们就别在这里客套了,都是自家兄弟,赶紧坐下痛饮一番。”
薛蟠豪性大发,一手一个同时抓住宝玉与柳湘莲的手……
宝玉立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,略显失态地甩掉薛蟠的手掌,一个飞身坐入酒席,柳湘莲则平静自然地与薛蟠并肩同行。
“来来来,吃酒,我先自罚三杯。”
不说人品,单论交际应酬的手段,薛蟠还真是人才,他第一个拿起酒壶,挑起所有人的酒兴。
冯紫英与一干公侯子弟同声大笑,更有人指着薛蟠笑骂道:“你这家伙酒瘾犯了吧,倒真会给自个儿找酒。你放心,今日不灌醉你,我们是不会罢休的!”
另有一人立刻补充道:“先说好,不许叫贾世兄代劳,如果我们是酒壶,那他可就是酒桶了。”
宝玉被打趣却并不生气,合群地笑道:“你要做酒壶就做吧,干嘛非要我做什么酒桶呀,酒红岂不更为痛快?”
“哈哈……”
众人顿时哄堂大笑,雅阁内的气氛达到高潮。
镇国公之孙站起身,举杯向宝玉遥遥一敬,道:“想不到世兄竟然如此豪爽,我等以前确实疏忽了,大家一起举杯,敬世弟一杯。”
齐国公之孙第一个兴奋附和道:“如此甚好,今日我等‘八公’后人齐聚于此,贾世兄新来,一杯怎够?怎么样也要三杯,对吧?”
“好!”
众人哄然应诺。
雅阁内顿时觥筹交错、推杯换盏,紧接着艳姬飘然而入,伴着一大群纨绔子弟放浪形骸,酒香与肉色交相辉映。
八公子弟全是此道高手,玩得不亦乐乎,唯有柳湘莲独坐角落,含笑地看着众人。
宝玉微微一愣,推开怀中的艳姬向柳湘莲走去。
由于《红楼梦》的关系,宝玉对柳湘莲自然生出好感,关怀道:“柳兄可是不习惯我等吵闹?若是不喜,咱们换个地方重新吃酒谈天。”
柳湘莲微皱的剑眉一舒,洒脱地挥手道:“宝二爷多虑了,我本就是江湖中人,自没有那等迂腐之气,诸位这等不拘小节,方显男儿性情!”
宝玉闻言心中更是欢喜,见柳湘莲果然如书中所写一般乃豪侠之士,结交之心更加强烈三分。
酒宴气氛越来越热烈,性情豪放者更是纵情高歌、击箸为乐,而像薛蟠者则借着酒意与身旁艳姬胡天胡地,兴致一起,不知是谁开头,一群色狼纷纷携美进房,行那云雨之事,只有宝玉与柳湘莲婉拒身旁艳姬的“邀请”柳湘莲从头至尾都对身旁的女子视若无睹,宝玉则是言笑无忌,弄得身边的艳姬娇喘吁吁。
那艳姬对宝玉的拒绝大为不依,直到宝玉给她一张银票后方才回嗔作喜,喜孜孜地在宝玉脸上亲了一下后,一摇三摆地走出去。
“柳兄真乃正人君子呀!”
“贾兄也不错呀,身在花丛过,片叶不沾身,比在下的境界更高明。”
柳湘莲亲切地为宝玉斟了一杯清茶。
时光在宝玉与柳湘莲畅谈中悄然流逝,直到薛蟠脚步轻浮地回到雅阁,隐然为知己的宝玉与柳湘莲方才意识到时间已晚。
柳湘莲首先施礼告辞,宝玉相送而出,两人心情愉悦地定下再会之期,柳湘莲方才纵骑绝尘而去。
“兄弟,你与柳兄初次相见,怎会如此看重他,这可不像你平日的行事?”
薛蟠虽性格凶蛮,但却直肠直性,心里藏不住一丝疑惑。
宝玉呵呵一笑,随便搪塞两句,随即说起正事。
“大哥,小弟此来其实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诉你,锦衣卫的人已经……”
宝玉神色严肃、话语沉重,无形中带出一股紧张的气氛。
“怎么会这样,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?”
听完后,薛蟠一脸苍白地瘫倒在椅上,令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要翻他的旧帐,金陵一霸也禁不住心脏枰枰狂跳。
“赵全有心对付我们,以他的权势,翻案重审绝不是问题。”
宝玉心中思绪翻转,灵光一闪而现,沉思着继续道:“而且我觉得应该不只赵全与中山狼参与,他们背后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家伙想对付我们。”
“还有幕后黑手?”
本已六神无主的薛蟠更是心惊神乱,仿佛已看到抄家杀头的一幕。
“不瞒大哥,坊间传言其实九成是真,”
宝玉将周扒皮一事讲给薛蟠听,然后道:“那‘熊山君’来历神秘,如此奇人异士凭赵、孙两人指使不动,依此判断,我的推论十有八九没有错!”
“完了、完了……”
薛蟠一听其中还牵扯到妖术,顿时吓得冷汗直流。
“大哥不用怕,石钰也有点来历,他自有办法帮我们对付妖人,你只需离开京城躲避一阵,再暗地里将死者家属重金妥善安顿,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。”
“也只能这样了,唉!”
薛蟠没想到他刚在京城混得有点起色,却要偷偷逃走,顿时一脸失落、神情沮丧:“我走后,母亲与妹妹就只能到贾府避一避了!”
“自家兄弟,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姨妈与宝姐姐。”
宝玉双目一热,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大一小两位绝色美人,心中更荡起层层涟漪的波纹,久久不能平复。
第四章、狼子野心
金陵城郊,一座道家别院内。
柳湘莲推开静室之门,毕恭毕敬地跪在门口的蒲团上,道:“弟子柳湘莲拜见师叔。”
“进来回话!”
苍劲有力的话语在平静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仪。
仙风道骨、面容清矍的听风真人望着柳湘莲,双目不由得闪过赞许之色,因为柳湘莲的资质百年难得一见,是大荒山无稽崖第二出色的天才弟子,仅比第一弟子妙玉稍差一筹。
“弟子今日已见过师姐信中提到的贾宝玉。”
柳湘莲双目透出淡淡不屑,与他在雅阁时的神色截然不同,道:“依弟子所见,那贾宝玉只不过是个浪荡子弟,非但没有丝毫真灵之气,而且还是贪财好色之徒,不知师姐为何如此看重此人!”
听风真人面露疑惑之色,他对妙玉的眼光很有信心,沉声反问道:“你是否被他的外象所骗?”
“回师叔,弟子借敬酒之机试过一番,法力进入他体内没有丝毫反应!”
柳湘莲话锋一转,语带恭维地说道:“除非他能像师叔您老人家一样身具超凡入圣的法力,否则定然瞒不过弟子的灵识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
听风真人眉头一皱,陷入深思中。
“师叔!”
柳湘莲眼帘低垂,掩盖住眼底的一丝灼热,道:“贾宝玉绝对是一个废物,不过他胸前的‘通灵宝玉’倒是一件神物。”
“哦!”
听风真人闻言目放精光,不禁脱口道:“难道真是五色神石降临凡间?”
“师叔,天地神物有德者居之,神石在贾宝玉手中非但毫无益处,而且还会落入邪魔之手,到时我正道定然岌岌可危,还不如让师叔这样的正道高人保存在手,也不枉神石下凡的天意!”
“这……”
听风真人修炼将近两百年,要是寻常宝物他倒不会放在眼中,但通灵宝玉的诱惑确实太大。
听风真人不停暗自思量:如果得到神石,不但能一举突破人仙之间的最后障壁,说不定还会一跃成为上界金仙,到时就可以与天同寿、逍遥快活了!
听风真人贪念一起,正当他准备开口时,突然想起掌门师兄临行前的郑重嘱托:“师弟,三界之乱起于‘宝玉’,也必将止于‘宝玉’,你下山一行,定要对其多多助益,他日你能否成仙得道,全赖此举。”
好险二声惊雷在听风真人的心中炸响,清醒过来的他只觉汗透衣衫、心惊肉跳,他的心神差一点就被魔障控制。
“湘莲徒儿,就顺其自然吧,我们只需尽力保护好‘通灵宝玉’就是,一切皆有天意!”
“弟子谨遵师父教诲!”
柳湘莲面色平静地施礼告退,可当他跨出静室后,再也忍不住脸上的怒色,心想:想不到这个最容易摆弄的糊涂老家伙这次竟不进圈套,接下来该怎么办?
表里不一的柳湘莲思绪翻腾,掩饰不住的妒恨在他眼底久久盘旋,心中更是怨气弥漫:师姐呀师姐,我柳湘莲有哪一点比不上那贾宝玉?你竟然选中他与你双修,我对你的心意你却毫不放在心上,难道就因为那家伙身上有块神石吗?
念及此处,柳湘莲在心中狂吼起来:神石,我一定要将你抢到手,只有我柳湘莲才配拥有这天地神物,到时别说是师姐,就是九天玄女也一定会投入我的怀抱!
到底怎样才能抢到神石呢?妒恨交加的柳湘莲心中苦恼不已:不能明抢,那只能暗夺,可是要想不被师门那些老顽固知道却难上加难。
“师兄,你回来啦!”
一道曼妙的倩影挡住柳湘莲的去路,来人明快的话语清脆悦耳,欢声道:“你见到大师姐没有?她下山已有一年多了,我好想她呀!”
柳湘莲微微一愣,这才发觉他不知不觉间走到后院,望着眼前高挑纤细、骨感而不失曲线的小师妹,他灵光一现,一个绝妙的计谋随之浮现。
“师妹,你很想大师姐吗?”
柳湘莲见少女双目中对自己的仰慕,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不舍,但为了最终目的,他还是强自抹去最后一丝怜惜之心。
“是啊!”
少女开心地笑道:“我入门晚,在师门也只有你和大师姐对我最好,自然想见她了。”
少女犹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脸微微上扬,隐隐透出一丝女子少有的刚毅。
“师妹,我记得你俗家姓尤,在家排行第三是吗?”
少女见柳湘莲如此留意自己,开心地笑道:“是呀,我家人都叫我尤三姐!”
“尤三姐,真是个好名字,呵呵。大师姐如今在金陵贾府修行,贾府你听过吗?”
“贾府?我不只听说,还很了解呢!”
尤三姐笑道:“我大姐就嫁给宁国府的贾珍,说起来我与贾府还是亲戚呢!”
柳湘莲闻言不由得喜上眉梢,欢喜不已:看来真是天意呀,天意要让自己得到神石、得到妙玉!
念及此处,柳湘莲更为温柔地说道:“大师姐虽不是在宁国府,但荣国府与宁国府就是一家人,看来派你去贾家真是选对人了!”
“去贾家?”
尤三姐微张红润的双唇,眼眸闪现着不解,道:“师兄,派我去贾家有什么事吗?”
柳湘莲一脸严肃,压低声音道:“小师妹,这次要你去贾府可是师门旨意,有个极其重要的秘密使命要交托于你。”
柳湘莲绝对是个循循善诱的高手,一番花言巧语后,宝玉就变成一个强占神物的坏蛋,而尤三姐则成为替天行道的侠士。
“师兄放心,为了天下苍生,我一定竭尽全力得到通灵宝玉!”
尤三姐青春年少,正义的怒火立刻被点燃,她虽然还未见过宝玉,但已经将对方当做妖孽。
柳湘莲顿时如闻仙音,心中欢喜无限,道:“小师妹,你若成功,就是本派的大功臣、人间救世主!”
尤三姐并没有沾沾自喜,反而美阵异彩闪动,羞声问道:“我下山后,师兄会不会来看我呢?”
“你放心,到时师兄一定忘不了你的好。”
柳湘莲话语含糊,随即心一横,以郑重的语气道:“小师妹记住,一定要将神物弄到手,必要时可以……以色相诱,好色是那贾宝玉最大的弱点。”
“什么?”
尤三姐顿时呆立于地,只觉得脑中一震,恍如万斤巨锤般当头砸下,令她心中一片空白、无言以对。
柳湘莲以为尤三姐只是过于震惊,并未怎么在意,随即小心谨慎,为计划补上最后一个破绽:“师妹,千万记得,这事不要告诉大师姐,你也知道她的为人过于刻板,会坏了师门大事!”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
尤三姐神色木然地应道。
望着柳湘莲离去的背影,呆立良久的尤三姐才缓缓回过神来,两行热泪随即无声地流下,划过她的脸颊,带着无尽的酸楚飘散在虚空中。
阴云逐渐向贾家上空飘移,贪婪之人又岂只有柳湘莲一人?
在京城郊外,一座高耸入云的孤峰之巅上,平日罕有人迹的地方却出现两道奇形怪状的身影,一个是狗头人身的黑狗妖,另一个看似人类,额头上却多了一块虎纹。
黑狗妖手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繁华都城,眼神透出几分难以磨灭的惊悸,声音微颤道:“启禀寅将军,那就是贾府,五色神石就在那里。”
寅将军猛然大张虎目,精光暴射,大喝道:“太好了!本将军立刻进城将神石取到手,也好早日献给大王!”
“寅将军,你可别忘了大王的嘱咐,千万不能引起五庄观的注意。”
黑狗妖虽法力低微,头脑却甚是灵活,始终想不通一件事——金牛大王为何会派这个有勇无谋的寅将军办此大事?
“他妈的,真麻烦!本将军会在夜里行动的。好了,你速速回去禀告大王,就说本将军一定会凯旋而归!”
寅将军大眼一瞪,将欲开口的黑狗吓一跳,这才说道:“你还不走?怎么,想留下来与老子抢功?”
“小的不敢!”
黑狗妖急忙卑下地表明心迹,心中却将对方的老虎父亲、老虎爷爷、老虎祖宗骂了十八遍。
最后黑狗妖贪婪地看了金陵城一眼,随即化作一股乌风,迅疾向远方飞去。
在山脚的一片密林中。
“二宫主,那不是金牛的手下吗?”
一个小花妖手指上空,略带诧异地问道。
桃妖随之仰首观望,芳心暗自一惊:看来金牛的手下已先到一步。
桃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“风月宝鉴”略带急躁的芳心才踏实下来,思忖道:有了妹妹这件宝贝,除非妖界其他三王亲至,看究竟还有谁是本座的对手,哼!
贾府上空阴云密布,而宝玉却依然悠闲自在、写意快活,正合了那句——无知才是最幸福的!
在这段时日,红楼牌“香烟”的生产虽然因薛蟠的离开受到些微阻碍,但在“石钰”的勤奋努力下,一切难题迎刃而解,现在万事俱备,只等香烟存量足够后,就可以一举扬名天下知。
心情放松的宝玉自是心舒神畅,整日与怡红院的众女厮混在一起。
对于大观园中的一干绝世玉人,宝玉虽有心,但一时却找不到突破之法,尤其薛姨妈母女住进大观园后,因为薛姨妈的处处提防,令他反而拉开与一干大小美人的距离。
时已深秋,气候变冷,因一夜突来的寒流,客居贾府的薛宝钗不慎感染风寒,这下可急坏贾府一干人等。
薛宝钗生病如此天赐良机,宝玉怎会放过?所以这天一大早,刚起床的宝玉连早饭也来不及吃,匆匆忙忙就向薛宝钗的居所行去。
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宝玉就来到“蘅芜院”门前,他刚欲举手敲门,想不到大门“吱”的一声从内打开,一个活拨俏丽的少女映入他的眼帘。
“宝二爷,是你呀!”
少女欢声笑道:“你也是来探望我们小姐的吗?”
“莺儿,有人比我还早吗?”
宝玉微感诧异地看着黄莺儿。
“嘻嘻……”
黄莺儿未语先笑,娇躯一转,轻笑着回身而去,道:“你跟来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宝玉暗自苦笑,……难道自己真是那么和蔼可亲吗?怎么连宝钗的贴身丫鬟也敢戏弄自己?
片刻,宝玉眼睛一亮,无限的美景春色醉人!
果然有人比宝玉早,而且还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群人,贾府三春或坐或站,林黛玉、李纨也在,众女均以动人的微笑迎接他的到来,令宝玉怀疑自己还在美梦中并未醒来。
宝玉目光一动,突然心弦剧烈颤抖,他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未能迅速恢复平静,因为他看到香菱了!
宝玉的眼中映照着香菱的倩影,记忆则回到一个多月前、回到那扇美妙的屏风后。
“见过宝二爷!”
香菱可不知道她与宝玉已经有了无比亲密的关系,心中依然觉得甚为生疏,就像上次在薛府见面那样,略显拘谨的矮身一礼。
香菱清脆的话语惊醒浮想联翩的宝玉,即使他脸皮很厚,在一干姐姐妹妹的盯视下仍然不由得俊脸发烫,手足无措地还礼道:“姐姐有礼!”
“宝二爷请叫我名字,小妇人担不得姐姐一说。”
近身面对,香菱终于发现宝玉目光的奇怪,她自然不知道原因,兀自以为宝玉是轻薄无礼,禁不住玉脸一沉,向后退了两步。
“咯咯……宝哥哥,叫你这双眼睛不老实,这下遇到刺儿了吧!”
绝顶灵秀的林黛玉第一个感觉到不妥,她上前说道,很自然地化解宝玉与香菱之间的尴尬。
“林妹妹,香菱这刺儿可比你温柔多了,呵呵……”
宝玉在某方面也是绝顶聪明,立刻顺着林黛玉的话语嬉戏笑语,还故意瞪大眼睛,紧紧盯着林黛玉。
林黛玉与众女自然笑语回应,热闹而又温馨的气息瞬间驱走寒流,也让香菱思绪微妙变化:嗯,原来是我误会宝二爷了,看他这模样,看谁都是那么直接,看来传言不假呀,嘻嘻……
薛蟠的离去非但没有为香菱带来心伤,她反而好似重见天日般,内心涌动着一缕喜悦,更因为众女这一阵笑声,她心底深处压抑已久的欢快之心终于逐渐挣脱噩运的锁链。
“宝兄弟,你也来了。”
斜倚床榻的薛宝钗语似天籁,虽在病中脸色苍白,却依然难掩绝世风华,柔声轻叹道:“看我这病生的,累你们大家担心了。”
“你这就说错了。”
一旁的林黛玉见宝玉痴迷地环视着众人,语带调侃的轻嘲道:“看他这模样,恐怕就盼着姐姐你日日生病,也好有借口每日来见你。”
宝玉面色平静,心中却似鼓鸣:好一个黛玉,果然嘴不饶人,而且一眼就看穿他的不良心思。
“林妹妹,你可别冤枉我,我是那种人吗?”
“唉!”
林黛玉故作深思状,美眸带笑,回视三春姐妹道:“你们说,我说得对不对?”
迎春禀性温柔,自不忍奚落宝玉,而惜春从来都是冷若冰霜、寡言少语,自也不会接口回应。
只有探春不仅知性秀美,而且性格也率真活泼,闻言不由得大为认同:“说得有理,我看宝哥哥就是这样想!”
李纨见众人胡闹开来,开口阻止道:“好了,别闹了,你们都忘了是来探望病人吗?可别吵到她啦!”
“不碍事!”
薛宝钗脸带微笑,大方得体地说道:“大家开心就好,你们这一笑呀,我这病就也跟着好起来了。”
“宝姐姐就是会替我们着想,大家还是放过宝兄弟吧!”
迎春温婉的话语听在宝玉耳中无疑是天大的福音,那妖媚的风情在举手投足之间若隐若现,看到宝玉更是双目发直、心中一阵火热。
最初的目眩神驰后,宝玉强提心神,随即走到床边观察着薛宝钗的脸色,又不避嫌地以手轻触薛宝钗的前额。
一番动作后,宝玉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,薛宝钗只是患了寻常的感冒,吃几帖中药自然就可痊愈。
“宝哥哥,你何时学会看病了?”
探春忍不住心中疑惑,以古怪的眼神看着宝玉,问道:“看你装大夫还似模似样的,看出什么玄虚了吗?”
宝玉自信的微微一笑,将寻常感冒的常识毫不犹豫地说了一遍,末了不忘假装谦虚的说道:“这些在西洋只是小常识,算不得什么?”
“宝兄弟,你说得与大夫相差无几。”
薛宝钗双眸透出一抹异彩,看得宝玉欣喜若狂,不料她紧接的话语打碎他的美梦,令他只恨自己作茧自缚,有苦难言、有冤难伸。
“这些都是你那位叫……石钰的朋友教会你的,对吧?”
薛宝钗提及“石钰”名字的刹那,略显苍白的面颊闪过一丝莫名的容光,瞬间好似牡丹绽放般,并有点急切地问道:“宝兄弟,你能不能多讲讲他的事情?
每次我问大哥,他都说不清楚。““啊!”
宝玉顿时呆立在当场,震惊之下忍不住轻呼出声,因为从薛宝钗的眼底,他看到无比的好奇,不妙的预感瞬间从他心中浮现:宝钗竟然已经对“石纴”充满好奇,而且还不是寻常的关注。
男女之间的真情往往就是从好奇开始,深深明白这一点的宝玉,心中不由得生出浓浓酸味:自己一个大活人竟然比不过一个变幻出来的分身吗?
“宝姐姐,你说的‘石钰’,就是教宝玉造‘自来水’的人吗?”
探春忍不住也开口询问,双眸中明显的异彩更让宝玉嫉妒如狂:什么时候自己的功劳全变成石钰的了?
在虚无空间里,假宝玉不停猛踢着石钰,狂叫道:“让你这家伙跟我抢女人,我踩死你、我掐死你、我咬死你……”
片刻的无聊自嘲后,吃自己醋的假宝玉急忙话锋一转,道:“宝姐姐,等你病好,我一定慢慢讲给你听。对了,不知薛大哥有没有音信?”
“前些日子,哥哥有捎封信回来,叫我转告你,说什么金陵之事已经办妥。”
薛宝钗深邃灵慧的美眸透出疑惑,沉声问道:“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?哥哥怎么与你关系变得这么密切?”
“这……”
宝玉闻言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,他还未想出借口,薛宝钗却抢先出声,更是令他“气愤”不已。
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你们是说石公子办的那个‘香烟厂’的事,对吧?”
薛宝钗语带肯定反问宝玉,随即玉脸浮上一丝欣喜,道:“全靠这石公子,哥哥与他交往后也终于知道做些正事了。”
又是他,还是他,想造反的“石钰”哼!宝玉恨得牙痒痒,酸溜溜的心海还未恢复平静,其他几女的惊呼就已传入耳中,令他更是百般滋味齐聚心中,后悔不迭。
“什么?”
大出众人意料,首先开口惊呼出声的竟然是站在角落的香菱:“城中盛传的神秘‘香烟’,竟然是那位石公子搞出来,还与咱们薛家有关?”
探春走上前凝视着宝玉,道:“宝哥哥,你快说,是不是那位石公子搞出来的新玩意儿?”
迎春的双眸闪现着小星星,由衷惊叹道:“宝哥哥,你这朋友可真厉害,我还没见过什么东西能引起大家如此注意呢!”
惜春仍是一脸冷漠、闭口不言,但她欺霜赛雪的玉脸也闪过微不可察的惊讶光华,这对于性格孤僻的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奇事。
李纨是最不为所动的女子,一心守节的她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并不放在心上,她的心中只有儿子贾兰,也许还深藏着逝世多年的亡夫贾珠。
“宝玉,你何时结识陌生人?在外面行事千万要小心,比不得家里。”
李纨话语中对“石钰”这陌生人的戒心令宝玉心中一喜:还是有人不喜欢石钰的,哈哈……
“纨姐姐,他是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,为人还不错。”
即使心中打破醋坛,但宝玉仍然还是需要维护另一个自己的光辉形象。
“你结交的朋友恐怕也不怎么样,会不会是只图你酒肉的轻浮之徒?”
林黛玉果然天性多疑,如水美目中清晰可见一丝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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